冰之葬礼
在美国的上世纪50年代,遗体防腐并不是常见的做法。因此它们只好被安置在冰床上,双臂交叉,将两枚硬币阖在眼前。我祖母告诉我这个故事……
在她11岁时,她年仅28岁的叔叔在周日去世了。位于家中的参拜在下周二的上午开始。即使他不小心踩进篓空的电梯井,坠落到34楼造成可怕的死亡,家属依然让他躺在开放式的棺材里。他经过修饰后的遗体依偎在棺材里,被他的家人和斯克兰顿岛的居民安置在客厅,里头则塞满了大块的冰块,为了四天的亲属探访及祷告每天更换。透过又大又少的客厅窗帘,透过他的遗体后方能看见宽阔的海岸线。
遗体便每天安置在他们家里,加上阴沉沉的天空,容易令人感到发疯、沉闷。有几次她总是在故事中提到。我祖母拥有她自己的房间,就在黑木制的维多利亚风格的房子二楼。她的母亲睡在房间的一侧,她的祖父母则在另一边。白天亲戚们都到齐了──远房表兄弟、叔叔伯伯,她从未谋面过她的大家庭。在她的家里有一间位于二楼走廊的空房间,用来提供客人休息。大多数的人白天来祷告后,晚上就离开了。这期间没发生什么奇怪的事,直到第二天晚上……
哭声吵醒了她。憔悴又哀伤的哭声来自客厅。我的祖母模仿着当时那道漫长的呻吟,音调持续的变得高吭,非常令人难忘。小时候的她以为是前来祷告的人来晚了,她等到楼下的抽泣声消退,才回到床上睡觉。第二天早上,她得知家里在昨晚并没有晚来的客人。门窗都上锁,没有人因为迟到而来电。她认为那可能是她的祖父,因为当时的啜泣声听起来像个男人。但她什么也没说,因为她不想为难任何人。
第三天晚上,响亮的啜泣声再次吵醒了她。但这次是不同以往的哭声,像以前一样冗长,气喘吁吁的呜咽。于是她离开了她的卧室,想去安慰那个正在凄惨哭泣的人。越走越近,那悲哀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动物痛苦的嚎叫。她不知道为何家里的人可以继续睡觉,不被哭声给影响。楼梯吱吱作响,哭声突然停止……
在沉寂中,棺材的滴答、滴答声渗漏到水桶下方。当她到达客厅时,客厅里除了家具和棺材以外空无一人。她并没有进去,只从门厅凝视楼梯的底部。“即使靠着所有冰块,他腐烂的速度依然如此之快,他的样子看起来就像被人用巨大的槌子砸烂过。“祖母告诉我。当时窗户对着夜空开放,浪潮高冲岸上。窗台的地板上满是潮湿的脚印:
一排是从窗户到棺材的足迹,另一排(同样的鞋印)则是往回走。我的祖母认为有人想不为人知的闯进来。即使这样让她感到内疚,但她很高兴叔叔的尸体第二天就会离开家里了。就在第二天早上,祖母下楼吃早餐时,发现她的母亲在客厅里。
第一件事情,她问没有有人检查过客厅窗户上的锁。“它没有锁啊,“她母亲回答,对这问题感到有点困惑。我祖母担忧的看了一眼客厅的窗户。“是不是有可能,有人打破了窗户进来……?“她问,声音渐渐嘎然而止。在灰暗的白天,她发现了前天晚上她没有察觉到的……有手印在窗户的玻璃上。“不可能,“她母亲回答:“客厅的窗户完全没有打开过,亲爱的。“祖母很清楚,玻璃上的手印是从内侧印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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