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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6年法国兴业银行完美劫案

时间2022-04-03 01:19:07发布admin分类猎奇事件浏览26804

这起案件被评为历史上十大完美犯罪之一,打劫完银行被抓后还能逃跑,然后从人群中消失,从此下落不明,比起那些动不动就杀人的低智商犯罪,这起堪称高智商罪犯的经典案例,当然能够成功也可能是由于哪个年代警察各方面技术能力有限也有很大关系。

从阿尔伯特·斯帕嘉里(Albert Spaggiari)坚能掏钱买得起的那天开始,他是非品牌莫可。他的衣服在尚普爱丽舍尔大街汀做,鞋子则是波拿巴牌,他驾驶的车子是精心挑选的英国兰德若沃山地越野,车身保养得光鲜如新。斯帕嘉里并不是个爱炫耀或挥金如土的人。事实上,斯帕嘉里看不起那些喜欢摆阔的人,斯帕嘉里追求的是舒适可靠,对此,他—生都矢志不渝。

阿尔伯特·斯帕嘉里(Albert Spaggiari)

斯帕嘉里1951年出生在法国纳博讷一个贫穷的意大利移民家庭,这位争强好胜的年轻人难以忘怀的是,在一次足球赛加时点罚时,他的球鞋突然散架致使他失去了有可能获胜的得分。他把那双球鞋挂在他家地下室的天花板上,那双鞋做为他立志雪耻帅见证在那儿一直挂了很多年。60年代末,斯帕嘉里入伍后在印度支那服役期间,曾两次受到军法审判,原因是他擅将部队发的切尔尼尔ITU一41型步枪换成非常昂贵的AKA一673博克洛夫型连发枪。前者一旦枪膛发烫就会出现子弹卡壳的现象。“你们发给我耶种破玩意儿是把我的生命当儿戏,”他对军事法官争辩说,法官显然不会听他的。“再说,那支枪还是自己掏钱买的。”

不正确的只是第二个说法:对质量过于沉迷的惟一缺点是它常常超过斯帕嘉里能够支付的能力。对此他很小的时候就有所发现。10岁的时候.他曾写信给一位从报纸上得知的马赛市有名的黑手党头目,想通过他解决加入其手下帮队的问题。斯帕嘉里已经注意到,黑社会帮队成员出手阔绰,很少会为买不起高档品而发愁。但是,斯帕嘉里却未接到任何回信。

被黑手党拒绝后,斯帕嘉里敲响了另一个高级黑社会的大门。军队被证明是他不屈不挠追逐金钱野心的理想地方。他很快被派往印度支那服役。在他伞兵受训期间和获得三枚高级勇敢军章的同时。他利用休息时间组织了一个准军事化的兄弟会。这帮人抢劫了许多越南人开的夜总会,偷运了大量的捷克斯洛伐克制造的精良武器,4年后,他颇不光彩地从军队退伍时,他的钱多得花都花不完。

斯帕嘉里现在不受仟何约束,在尼斯市闲逛了好几年。在此期间,他还替一些右翼组织掌管武器,也同时养成了对1961年酿造的波尔多葡萄酒及堂·米盖尔牌雪茄的爱好。他也在考虑他将长期性地做点什么:总的来看,前景不赖。 自从马赛作为欧洲大陆罪犯的首都地位垮台后(在马赛为基地的“法国联络”组织引发的骚乱之后),法国所有,打劫银行的要犯、毒枭、骗子好家都被吸引到了尼斯。他们带来的钱把这个城市的金库塞得满满的。随之而来的技术方面的支持也使得筹划一些万无一失的大事成为可能。你可以利用很多很多的高品质技术去进行任何大规模的犯罪行动,

在70年代,尼斯最大的王牌也许是它坐落在波德饭店大街和德劳埃大街拐角的“兴业银行”的市区支行。这家银行以其保管室的坚不可摧著称于整个欧洲。其水泥加固墙据说有六英尺厚。它的双层钢板门装有巨大的电子控制锁。各类精密电子系统据说对银行进行着24小时的日夜监控。所有这一切很快就变成了银行最大的推销特色:为了使您完全放心,请把您的贵重物品存放在“兴业银行”。法国各地的许多富翁和名流的确听从了这个劝告。

坐落在波德饭店大街和德劳埃大街拐角的“兴业银行”的市区支行

法国的骗子们似乎对这种安全性也同样感兴趣。他们中许多人——正如斯帕嘉里在尼斯的酒吧和咖啡店里与他们交谈中所发现的那样一—也把他们的赃物存放在这家银行。据报道,这家银行的保管室单设有4000个特大号的抽屉,绝对万无一失,就像在您家的后院拥有瑞士银行业务系统式的保护。

阿尔伯特·斯帕嘉里(Albert Spaggiari)的入案照

斯帕嘉里越听就越想自己也租一个这样的储藏抽屉。1 975年秋,斯帕嘉里同“国家银行”做了第一次交易。他用伊夫·蒙泰佩利耶这个名字签署了号码为3164的储藏抽屉。抽屉的尺寸确实不小,毫无疑问,可以容纳相当可观的一批贵重物品,但斯帕嘉里却什么值钱东西部没存,只放进了一只闹针定在晚上11点半的闹钟。三天后,又放进去一个电池操作的定时收音机,每到清晨3点半便会大声广播。然后,他又放置了一个很小的自制炸药棍,并把它接在由旅行闹钟控制的一个极小的起爆装置上。当他第二个星期回来时,他的抽屉被小爆炸烧得焦黑,而保管室的保安或银行业务人员却无丝毫反应。

斯帕嘉里不得不又一次地面对这样一个事实,即世界对质量与可靠的奉献并非总像广告上宣传的那样。看来保管室的坚不可摧在于它那6英尺厚的墙了,当然,墙本身看上去也像是那么厚。斯帕嘉里偷偷塞给尼斯市城建与污水处理部一名雇员500法郎,得到了一张有关该市下腹部的地图。地图上看不出保管室墙壁的厚度,但却标明在距离保管室仅有26英尺的地下,有一条排洪水道穿过它流向帕水河,而帕永河则通过一个输水管道在尼斯市的地下流淌。地图还标明,在离保管室约半英里的地方有一家伊斯兰咖啡店,从咖啡店门前的一个地下检修孔很容易就到那个排洪水道。

斯帕嘉里发现如果把这一信息加以富有想像力的利用,那将会得到许许多多的舒适与可靠。但此项工作需要的人力与设备的数量之大将是前所未有。筹备这一切花费了斯帕嘉里六个月的时间。

1976年4月7日,星期三的晚上,他开始了行动,和他一起工作的有16名队员(其中包括4名钻孔专业人员、4名电焊工、1名电子技师、1名机械师、1名电工、1名厨师,以及1名珠宝商);以及一个车队:三辆卡车(包括一辆涂有尼斯市污水处理部颜色和标识的厢式载重汽车)、三辆小车、一辆拖车、一套汉默斯登牌的高级石电钻。两个特律福尼牌的手提凿岩机、一个10千瓦的丰田牌发电机和一些强光灯,一台波塞弗赖牌的矿井式通风扇和一个尘粉过滤机、四个福尔尼艾牌的喷灯及两枝吹氧喷枪、两枝西尔蒙牌的电弧焊枪。以及满满40罐的液氧。随后,他又添加了一套里高莱都牌的草坪躺椅,一大罐矿泉水,一箱1956年酿的勃艮第宫廷葡萄酒,还有一盒来自波德饭店大街路易十四面包屋上好的奶酪和糕饼。

当时他们挖的地道

坑道里的活儿可真不好干,里面又湿又冷,而且肮脏不堪。下水道两侧墙壁从上到下整个覆盖了一层腐臭的粘液,当那帮人在黑暗中高一脚低一脚来来回回地将掘凿工地上的泥土和石块拖运到300多米外的流速湍急的下水道里的时候,他们常常被从头顶上小水管里排放的未经处理的污水和工业废水淋得浑身透湿,成千上万只老鼠在他们身旁东跑西蹿,或在污水里游来游去。此外,刺骨的寒风在坑道中日夜呼啸不停。

这绝对不是你所了解的那种普通的“银行”王作,那帮人常常无法忍受下去。但他们使用的设备是他们所见之中性能最好的,而且他们吃的饭菜也是从市里最好的餐馆订购的外卖盒饭。工间咖啡休息时间,他们可以品尝到尼斯面包屋所能制做的最精美的松饼和糕点。另外,每当这帮人周日晚上7小时,周末晚上12小时轮班后爬上地面,等待着他们的是斯帕嘉里在市郊租用的大别墅里的热水澡。

事实上,那儿常常还不止是热水澡,斯帕嘉里替他的队员添加了一个妓女。她因能得到一份与其他人相等的赃物,负责看管别墅并为那帮在地下辛苦劳作的人提供个盼想。因此。考虑到各方面的情况,工作进展还算不错。第一个周末不问歇的凿掘打出了一段长达5英尺的坑道,第二个周末增加到8英尺。然后,他们碰上了一块巨石,大得无法穿绕,别无选择,只能径直凿过去。那块巨石化费了他们三周的时间。

六天后,斯帕嘉里的地图上没有标记的一条煤气总管道又一次使工程无法进展,但是这帮人表现出非凡的聪明才智,他们使煤气总管改道却未影响煤气的流通;地面上的人谁也没察觉。斯帕嘉里在施工地带上而的街道上部署了身携无线电通话机的巡逻人员,监视任何可能引起麻烦的迹象或声音;由于挖掘是在离地面8英尺多的地下进行,所以几乎听不到什么噪音。

但当凿岩机开始在银行的地基下打钻的时候,情况则急剧变化。大钻一凿入水泥板,整栋建筑的通风口及门窗上的铁格栅全都开始震动,房屋摇晃起来,窗户格格作响。斯帕嘉里在街上的巡逻人员吓坏了,飞似地通过无线电对讲机叫挖掘人员立即停止。假如银行真的像所有的储存户认为的那样无论周日周末,上班下班均有保安值勤,或者在保管室的四壁也如其它银行那样安装了防震动报警器,那么当时在同一条大街上离银行不到半英里的警察总部的红灯肯定会像圣诞节的彩饰一样闪闪发亮,但“国家银行”与一位夜勤保安达成了一个较为便宜的合同,保安只需一夜之间往银行里张望一到两次。

有时,路过的警察也会从窗户里向里看一看,但由于这两种巡视均可从街上观察到,斯帕嘉里的巡逻人员总是能预先用无线电通知下面。因此,周末期间的打凿可以使用电钻和电镐日夜进行。等到斯帕嘉里的凿洞人员打到保管室的后墙时——果然如斯帕嘉里所怀疑的那样并无6英尺厚,他们已经整整干了3个多月。幸运的是,坑道方位准确无误。此时,每个人都更加小心,在下一个周末开墙劫掠之前,他们用冰镐和冰钻进行人力挖掘,以免在保管室的内墙上出现裂缝。斯帕嘉里甚至在坑道内铺了很长一段地毡以降低突发性事故产生的噪音强度。最后,他们在确信距离室内仅有1英尺左右的地方停了下来,打扫干净所有的石头碎片,等待着周末的列来。

1976年7月16日,星期五,银行关门已经3个小时,他们的旋式石钻突然发出怪叫声,随后开始空转。打钻的人赶紧用一个凿子把钻孔打大一些。个个都停下来屏住呼吸倾听里面的动静,但任何报警器和警笛都没有鸣响。洞扎已经打得很大了,足可挤得进一个人。斯帕嘉里从洞口递进去一些电子测感设备,然后自己爬了进去。他将整个保管室检查了一遍看有无其它形式的警报器,结果,没有。他让其他人也跟着进来,他们开始往里传送切割和电焊设备。

不到半个小时,保管室里乱糟糟一片,简直无所不有:焊接工场、义卖市场、自助餐馆、画廊、廉价旅馆……在保管室的一角,厨师支起两个丁烷野炊炉,准备应付16个人整个周末的伙食;在另一个角落,摆放着40个氧气罐以备四杆切割喷灯昼夜不停地使用;紧靠着门堆放着六七只睡袋;另外,还架起一张桌子供珠宝商当场估价珠宝。电焊工开始切割第一个安全储藏箱,斯帕嘉里烦躁不安地一边吸着他的堂·米盖尔啤的雪茄,一边在保管室里来回踱步:头一只保险箱里只是一些文件、护照、证明,以及私人证件等。第二个箱装着一大批黄色淫秽照片。

但在第三、第四和第五个抽屉中的发现却令他们大喜过望;并且,自第六个开始平均打开五只就有三只情况如此。抽屉里塞满了现金、金条、珠宝、美术品和证券。光是第三、第四和第五抽屉里倒在保管室满是灰尘和碎石地板上的财物和钞票数量已大得惊人。他们把钞票和证券像撤五彩碎纸似地抛向空中,直到斯帕嘉里制止后才恢复平静。保管室里像是刚刚举行过一场地中海式婚礼。地面上的东西清理下净之后,斯帕嘉里命令整个程序要有秩序地进行。

被盗的保险柜

4名电焊工用切割喷灯切掉锁和绞链,另外4个人用铁锤和铁棍砸开抽屉,斯帕嘉里和一个搭档对什么该拿什么该留做出快速的决定,珠宝则交给珠宝商斟酌留取,另5个人将财物等装进军用帆布袋,然后将袋子拖到洞口,放进下水道。厨师烹烧香肠和鸡蛋。用的是鸡蛋黄油调味汁。于是,他们都轻快而安静地干了起来。偶尔,也有人因看到一件特别大的名贵宝石或一大捆高面值纸币而发出情不自禁的惊叹声,但斯帕嘉里叫他们注意听银行前门的动静,以防那个警察突如其来的往坚张望。幸运的是,警察倒没有这样做。所以,这帮人能毫无干扰地连续干了12小时,即使在12小时之后,他们也只是一半人员倒在睡袋上眯眯眼,另一半人员在继续干。

切割设备

这时,保管室里由于电焊,吸烟和烹调食物而烟雾沉沉,简直如同桑拿浴室,严重地超出保管室通风系统的负荷。所有的人都脱得只剩下内衣依然汗流浃背。一只牌子罕见的香水瓶打破了,从里面散发出来的怪味使得原来已经刺鼻的臭味更加令人作呕。成堆成堆丢弃的首饰,不可兑换的证券以及——令他们惊奇不已一一大量的腐败发臭的食品在四名砸抽屉的人员脚下越垒越高。数百张巨幅黄色图片铺洒在地面上,或靠墙立着,使得乌烟瘴气的场面更添一份恐怖色彩。

星期天上午10点钟,街上的巡逻人员发出警号,通知银行的保安正在走来。大家赶紧关闭喷灯,放下手里的工具。他们大部分在地板上找块空地倒头便睡。珠宝商已连续值班36个小时,此时他一头栽到桌子上烂泥一般呼呼大睡。斯帕嘉里吞了一把安非他明片,把事情交待给搭档就从洞口挤进坑道,打算爬上去,收拾干净后,在附近一家餐馆亮亮相,然后再去一家咖啡店坐坐——总之,只要能为他提供不在现场的证据即可,免得将来麻烦。下水道里一些不寻常迹象引起了他警觉。在排洪水道里,水位高于平时尺度。

斯帕嘉里同街上的巡逻通了话,询问外面的天气怎样。头顶上面的巡逻人员说正在下雨。斯帕嘉里从伊斯兰咖啡馆处的维修孔爬上去一看,他的心立刻沉了下来。东边的天空一片乌云,地干线上连一束白光都不见,天空上也看不到任何明暗对照云彩轮廓,到处都是灰蒙蒙一片。这是一场大暴雨。他临时放弃了为自己制造不在场的想法,赶紧返回下水道。此时,他的那帮人马也注意到水位在迅速上升,并发现通往伊斯兰咖啡馆的部分隧道上方的高度缩到不足4英尺。以这种速度,大约再过两小时那个出口就无法使用了。当然还可从另一个大的连接处走出去,地点在尼斯市下水道污水排进帕永河地下输水道的交汇位置,输水道在展览馆的下面通过一组高拱门水道在尼斯市地下急速奔流。但那个地方还得逆流往回走大约一英里半才能到达。

他们只有两个选择:在保管室里再继续干90分钟左右,然后在最后允许的时间内从伊斯兰咖啡馆出口逃生;或采用冒险性大得多的方案——坚持到水位与下水道人行通道持平为止(从顶上少于5英尺),然后将所有的财物塞进几个充气袋里,用手拖着走过一英里半汹涌的排洪水道到达展览馆下面的拱道处。他们选择了第二个方案。

保管室内的速度几近疯狂。前两天他们平均每小时解决半打抽屉,现在,数字翻了一翻。保管室的地面上丢弃的证券和文件很快堆了3英尺高。人人都在成百上千的护照,羊皮纸文件及天鹅绒和丝绸罩壳上面高一脚低一脚地滑来滑去。一次,一个仍然烫得发红的抽屉合叶将一张散落的500元面额的法郎点燃,亏得厨师反应快,用一大罐矿泉水避免了一场大灾难。把袋子拖进下水道的那两个人脸上的神色越来越慌张,其他的人则尽量避免看他们。

星期天的晚上,刚过了午夜,一名负责打包的人员把斯帕嘉里叫到一边,请他自己出去看一下。眼前的景象足以吓得他手脚发凉。当晚8点45分的时候在人行通道下4英尺多的位置静静流淌的搅动着黑色波纹的小河此刻变成了波涛翻滚,呼啸而过的湍流,水面与通道仅有几英寸的距离.咆哮的水流声令人毛骨悚然,如果水面以此速度继续上升,他们的逃生之路将在一小时之内被完全切断。

一分钟也不能拖延了。斯帕嘉里命令两个人给袋子充气,他自己爬回银行叫其余的人立即停工,大家把手头的活儿赶紧做完,关闭了各自的机械,把最后的几堆财物胡乱塞进口袋和背包,扔到坑道里,然后,一个接一个地从洞口钻了出去:斯帕嘉里独自一人在保管室单呆了约10分钟。他四下环顾,满脸愁容。这个场面同外面一样令人伤——只不过原因不同:尽管他们以最快的速度进行。但也仅仅打开了保管室十分之一的抽屉。这是多么巨大的浪费呀!全法国最大的宝库已捏在他们的手中,却又眼睁睁地看着这些财富而无法带走。斯帕嘉里捡起一张面值1000的德国马克钞票,他用靴子把它踢起来,叹一口气,又把它扔了下去。真是无可奈何。

也许是想给警方的追捕多制造一点困难,斯帕嘉里点燃了电弧焊枪把保管室巨大的正门从里面仔细地用点焊焊死。到星期一上午,足够他们多忙几个小时啦。坑道里,袋子已充好气安装完备,但仍有许多财物没放进去,剩下的旅行袋和军用背包只好每人用肩背着走,其余的设备不得不丢弃。水流的吼叫声非常大,互相之间只能通过打手势联络,人人都很担心,有几个人显然给吓懵了。水已涨到高出人行通道几英寸的地方,漫过了每个人的皮靴,根本无法准确地看到左边通道上哪一块已掉进深水。

他们用脚小心翼翼地探着路向前行走。每隔几分钟就有人左脚突然滑落,扑通一声双臂乱晃跪倒在地。手电筒的光线在咆哮的黑暗中毫无用处,用绳索拖车充气袋的人员很难使袋子逆流而进。不得不增加—倍的人数,但还是不行。人数增加到了三倍。还未等他们挣扎到帕永河,拖牵队有两人累极了,说什么也不走。最后只好连吓带打,逼着他们往前行走。在主干道与小型下水道的一些交汇处往往没有人行通道,他们便在下水道上方打横栓—根绳子,让那些身负重荷的人在水中尽量能保持脚步平稳。矮个的珠宝商双脚一滑,立刻被水流冲回到下水道的管口处,水流轰鸣作响,没人听到他的喊叫声,幸亏他被水流抛到一个低悬的水管旁边。其他人凭着他脖子上挂的手电筒发出的亮光才找到他。他已昏迷,很可能已经被淹死,有人把他搭到自己的肩上,像拖口袋马铃薯一样拖着他往前走。

清晨3点20分,第一批人到达了帕永河地下通道的安全地带。其他的人也于此后的一个小时中三三两两摇摇晃晃地走来,个个疲惫不堪,昏昏欲睡。珠宝商被扔到一大堆沾满烂泥透湿的军用背包上,分不清哪是背包哪是人。但他并未死,仍在呼吸。是死是活,当时也无人顾及许多。斯帕嘉里又吞服一大把安非他命,踉踉跄跄地走出坑道,他得把那辆兰德若沃开到附近能通到此处的路口。

最后几个落队的人走出来时,他们看到全队人马乱七八糟地围着一大堆掠夺来的财物正呼呼大睡。一个小时后,斯帕嘉里把车开到附近,他用车前灯的强光对着他们照射,他们仍然睡得纹丝不动。他只好用水把他们浇醒,对着耳朵吼叫让他们起身走。星期一下午傍晚寸分警察才打开该银行保管室的大门。斯帕嘉里的踪迹早就大大地隐淡了。当警察根据坑道凿掘的专业水平以及所使用的一流的凿掘设备断定他们的猎物是一名工程师或当过采矿工的人。在那条线索下无谓的努力又浪费了3个月的侦破时间,因而,斯帕嘉里的踪迹就越发隐淡了。值此,斯帕嘉里的那些同犯都将分得的赃物兑换成现金逃之天天了,但斯帕嘉里喜欢尼斯并不打算离开它。

也许,他不该做出这样的决定。由于受到失窃银行和尼斯市政府的巨大压力,警方动用了他们在尼斯黑社会所能触及到的一切影响力,最终有人吐了口。结果,斯帕嘉里凡事追求完美的名声以及爱抽堂·米盖尔牌雪茄的喜好坏了他的事。对此二项指控,在失窃银行的保管室内可以找到大量的证据,且不说里高莱都牌的草坪躺椅及好几瓶1943年酿造的奥斯皮塞·德·博纳葡萄酒。于是,警方于1977年6月25日,差不多是银行被盗的一年之后,以他与其不知名的同谋犯共窃取价值10亿美元的黄金,钞票及其它贵重物品的罪名逮捕了斯帕嘉里。此案成了当时有史以来最大的一起银行盗劫案。

阿尔伯特•斯帕嘉(albert spaggiari)和律师

警方对斯帕嘉里的起诉倒使他成了一名法国民间英雄。追求完美与着重质量,以及做事有气魄,喜欢炫耀和处理问题大胆蛮勇,一直都被法国人视为他们的五大美德。在斯帕嘉里的身上显然这五项都得到了体现。经过警方3个月的审询与恐吓,斯帕嘉里依然采取蔑视态度甚至没有考虑认罪辩诉协议的可能,报刊的这一报道对他的名声没有丝毫损害,反而使他人气更旺。不管怎么样,斯帕嘉里将在监狱服役20年已成定局,在那儿,享受高质量和舒适的生活可就机会甚微了。他的律师正在竭尽所能替他争取,但法庭显然已拿定了主意,既然耗子已被逮住,那就由耗子偿还。斯帕嘉里也拿定了他的注意。

每周四,斯帕嘉里都被从他的监号提到法院由负责此案的皮埃尔·布阿兹法官阁下亲自审讯他。尽管警方对斯帕嘉里的审讯毫无成效,这位法官仍想通过诱骗使他供出与抢劫银行相牵连的重要信息,而斯帕嘉里也乐得每周到监狱外浪费法官几小时的时间。法官的办公室在法院的三楼,正好位于法院大门的上方,办公室一排主要的窗户面向大街,窗户都装有插销,并有五英尺之高。斯帕嘉里将这些细节统统告诉了一名同牢房的犯人,那名犯人认识一个朋友,朋友的妹妹家里有部电话机。

被警察和律师包围的阿尔伯特•斯帕嘉(albert spaggiari)

后来的三个星期四,斯帕嘉里在法官回前显得有点心神不定,法官窃喜,以为功夫没有白费。他对斯帕嘉里的态度也放松了一点.变得更加友好了一些,他急于想使斯帕嘉里处于乐意合作的心态。1977年3月10日,星朗四,斯帕嘉里又来到了法官的办公室,他听到楼下街上传来一阵摩托车低沉的轰鸣声。它无加大油门大声吼叫几声便突然熄了火。斯帕嘉里把手伸进他的文件夹拿出了一叠材料。“法官阁下,我绘制了一些图,我想您会对此感兴趣的。”法官扫了一眼那叠文件,眼睛顿时发亮。原来是通向保管室的下水道和坑道地图一——并有完整的街道名称,距离及路线标记。几周来,他一直诱导斯帕嘉里透露这方面的信息,现在总算有点结果了。

“恐怕我画得乱糟糟的;我不会画地图。让我来给您说说。”

斯帕嘉里站起身朝法官的桌子走过去,法官的桌子在窗户旁边。令他庆幸的是,法官没有提出反对。两名卫兵在远离窗户的办公室另一头。斯帕嘉里从法官的肩后给他指点几处标着X记号的交汇点。“这是我们进来的地方,这是……我们接通打钻用的电源的地方……”法官伏身看着地图。“这儿……就在这个维修孔里我们放进氧气罐……”

摩托车又突然发动起来。斯帕嘉里慢慢地直起身,嘴里仍然说着,手上仍然比划着。突然,他猛地向窗口冲去,拉动了窗户控制杆,打开了窗户,跳上了窗台。下面的摩托车是一辆装有光亮的克雷文牌整流罩和雅致工具箱的黑色镀铬HMWR75/5型摩托。这可是品牌货。“不!不!不要那样做!”屋里有人尖声喊叫。斯帕嘉里跳了下去。他的第一个目标是法院大门上方突出来的窄窄的壁架,离窗台约有6英尺左右,然后从壁架再往16英尺以下一一停在附近的雷诺尔牌轿车上跳,他的皮靴把轿车顶踩了一个18英寸深的坑,他像一名跳伞运动员那样身体滚动着地,然后双脚反弹站定在人行道上,随即跃上摩托车后座,风驰电掣般地呼啸而去。

阿尔伯特•斯帕嘉(albert spaggiari)逃跑示意图

摩托车沿着省府大街疾驰。穿过几个街区之后拐进一个小街道,然后消失在附近一个巷子里。驾车的人和摩托车从此没有了踪影。警方自此再也未能伤着斯帕嘉里一根毫毛。此后,斯帕嘉里亡命天涯,在1989年死于意大利贝卢诺的一个乡村小屋内,死因是喉癌。而当时银行丢失的总值6000万法郎的财物,至今下落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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