雇俄佣兵当亲卫队,妻妾成群如“八国联军”…民国最狂军阀张宗昌,竟还是个“大诗人”?
提起民国时期的最狂军阀,人们耳熟能详的无非是随口“妈了个巴子”的张作霖、或是盗过慈禧太后的墓的孙殿英,其实比起张宗昌来,他们差得远了。
老张有脑袋、老孙是机会主义者,而人家老张不玩政治,也不耍心机,竟能钱多、人众、地盘大,还名正言顺地做过山东省主席。有人戏称他为“三不知将军”:不知道自己有多少钱、多少兵、多少姨太太。同时,他还是个诗人,出版过诗集,请看这首《咏雪》:“什么东西天上飞,东一堆来西一堆。莫非玉皇盖金殿,筛石灰呀筛石灰。”真是韵味无穷,童贞反照。
这位草莽将军一生罪孽深重、死有余辜,但换方面来讲,也算是多姿多彩,五色斑斓吧!
张宗昌出生于1881年2月13日是农历正月十五元宵节,按照民间“初一的娘娘,十五的官”的说法,贫寒的张家为新生儿起了个小名叫“灯官”,后来他的家教嫌这个名字太鸟,为他起了大名──张宗昌。
这家教可真是糟糕,古代中国讲求“避讳”,意思就是名字不能与古人一样的意思,然而这家教居然没有熟读历史,不知武则天那时代也有一个人叫张宗昌,他是武则天的男宠,是个在宫中钩心斗角的美男子。避讳的本意是为了尊重,也有人说,如果不避别人的讳,那便会触怒其人,遭受诅咒,此生不得好死,但依张宗昌后来当上山东省省主席来看,避讳这东西只是迷信而已。
之所以叫做张宗昌,是鼓励张家昌盛宗族。张家很穷,张宗昌后来回忆说,小时候穷到不知道什么是枕头,经常忍饥挨饿。他放过牛,做过放铳手、酒保等,万幸还读过一段时间的私塾。老爹张万福是个吹鼓手,往来于喜庆及丧事间,他想让他克绍箕裘,张宗昌却说:“屁,我才不干呢!吹那破玩意儿能吹来女人吗?”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现今山东虽然是经济强省,但放在1897年,山东可真是烂透了,地势烂,土壤烂,环境烂,且常常遇荒年,张宗昌在山东掖县过得非常不爽,有一餐没一餐,于是在朋友的怂恿下离开家乡,闯关东!(闯关东是个专有名词,山海关以东北是满洲人的发源地,大清帝国觉得很神圣,所以不给汉人进去,但在清末时期,政府已经管不动人民啦,数百万至数千万的农夫趁势跑到关东,在肥沃黑土的帮助下,顺利创造事业) 。
张宗昌在闯关东期间一路流浪,能干什么就干什么,即使脚底走得冒泡,同行者都陆续回去了,但他仍然咬牙坚持。1899年,张宗昌终于来到了辽东半岛,他参加了中东铁路的建设工作,当过筑路工、装卸工和扳道工。
话说,中国人对中国人总会有些刻板印象,像是以为从上海来的一定是阔老爷,从河南来的一定是土匪流氓,从蒙古来的一定讨厌吃青菜,虽然这些印象看似歧视,但以某方面来说,也算是挺具有参考价值罢。
山东省的刻板印象尤其出名,如果有人长得特别高,别人肯定张嘴一问:“你是不是山东人?”以孔子为例,身高长192公分!再举诸葛亮,身高190公分!总而言之,山东人长得特别高,特别霸气,所以看起来特别有领导风范,这大概也是为啥有这么多成功人士出自山东的原因吧。
而张宗昌也受基因影响,也长得特别高,明明儿时受过饥荒影响,身高却硬是冲到了篮球员等级的一米九。加上他平时宽厚大度,重义轻利,有事没事就包妓院给好友,还会说一口流利的俄语,备受他人尊敬。(俄语是他在路上随便学来的,可见他有多聪明,只可惜了家境不好,不然成为大公司老板不在话下)。
在辽东半岛时期,张宗昌虽然有份安稳的工作,却是个低贱的苦力工。还好这情况并不长久,靠着一口标准的俄语,他顺利应征上了西伯利亚淘金工作,并深受老毛子信任,一开始就担任了总工头(因为全西伯利亚只有他一个中国人会说俄语)。
话说当时西伯利亚怪物很多,有事没事矿场就跑出个普丁大熊,将矿工们咬成肉酱。还好张宗昌当时被俄国佬指定可以配戴枪枝,他枪法出众,射杀猛兽跟吃饭一样简单。张宗昌扮演英雄,在野兽口中拯救出许多劳工,那些劳工倒也衷心耿耿,将他称做老大,致死效忠。
又过了几年,张宗昌和一帮小弟回到了中国的海参崴,当时海参崴几乎是北方的小上海,他们在那建立据点,成立了保全组织和黑道组织,一方面收俄国人的钱,以门警的身分替他们雇店。一方面收老百姓的钱,威逼利诱,好不快乐。聪明的张宗昌靠着这种手段,很快便成为了全海参崴最具权威的黑帮老大,黄赌毒全包不提,据说还独享各大妓院妓女的初夜权。
黑道整天打打杀杀的所为何来?无非名闻利养。你再看看老张的境界,钱多少不说,问题是真不在乎:贪污无所谓,被骗无所谓,只要有钱就大家花;女人更是随取随用,跟人跑了也不追,称得上“美女大家玩,混个好人缘”。这样的大哥谁不跟啊,于是江湖上的兄弟争相来投奔他。张宗昌还真把自己当回事,自诩为草莽皇帝刘邦,他在新版《大风歌》里说:
大炮开兮轰他娘,威加海内兮回家乡。
数英雄兮张宗昌,安得巨鲸兮吞扶桑。
张宗场的血液里有着天生的叛逆天份,辛亥革命爆发后,张宗昌被一革命党人忽悠了没几回,就和胡匪刘弹子联手,率八百好汉南下上海。可那刘姓“座山雕”不适应革命者的生活,不久便回去了。
老张则在人称“革命疯子”的陈其美手下如鱼得水,先当团长,后做旅长,后来反水投靠北洋军阀冯国璋,做了师长。有次打了败仗,张宗昌用军饷买了十几个金狮子向曹锟行贿,想东山再起,谁知被吴佩孚严词拒绝,张宗昌一怒之下回了发迹之地东北,投靠张作霖。
最初,张作霖很怕张宗昌,怕他人缘太广,靠着人脉把自己给拉倒,所以只给了个宪兵营长当,还不让上前线。谁知在直奉两次大战期间,吉林等地有人造反,张宗昌带不多的人前去镇压,两军对垒还没开打,对手便哭着喊着投降了,原来对方是西伯利亚认识的老弟兄。
就这么着,老张迅速搞定了黑吉两省,还另外收了许多兄弟。张作霖父子对他是一个头两个大,要消灭他吗?不行,没理由;要让他继续留着吗?不行,将来肯定造反。张作霖不想留他,又不想让他在后方坐大,只好派他到山东去做土皇帝。
在山东经营的这三年,张宗昌横征暴敛,罄竹难书,统计起来大概有这几项“耀眼政绩”:
课税
张宗昌捐税多达50余种。
青岛惨案
有次山东纺织工厂工人不满日本老板不给加班费,联合发起大规模罢工,张宗昌不但不挺国人,还派出军警,联合日本纱厂工人镇压中国罢工者,造成著名的“青岛惨案”。此后张宗昌名声瞬间下降,“狗肉将军”、“五毒将军”的外号都是这时候叫起来的。
军队纪律糟糕
张宗昌崇尚数大便是美,所以大举征兵,一次征个几万人,才发现没有军饷付钱。但张宗昌选择将错就错,不愿裁军,而是种植大麻外销来瓦解军饷危机(此举被张学良诟病,没想到他后来也染毒了)。张宗昌军队里有三分之一的人没有枪,连军服也长年不更新,士兵们一个个蓬头垢面,还有很多人连鞋都没有。
部队里发的一点军饷全被各级军官装入自己的腰包,这样的军队没有战斗力也是可想而知的。不过张宗昌倒是挺有战术理念的,购买了全中国第一辆装甲列车,也创始性地采用体格壮硕的斯拉夫人当亲卫队,虽然成效不大罢了。
张宗昌私生活靡烂
有妻妾42人,其中21人是白人。他曾有一首《无题》,引起了好多人关注:“要问女人有几何,俺也不知多少个。昨天一孩喊俺爹,不知他娘是哪个?”张宗昌玩弄女人是军阀中最有名的,只要看上了,立马带走,找间房子,挂上张公馆的牌子,门口站上俩卫兵,就算他的人了。他的姨太太队伍中西合璧,号称“八国联军”。
收留怪人
民国时期风评最差的军阀当属孙殿英,他曾盗过慈禧太后的墓,抢了她的夜明珠,还扒光了她的衣服,从此被中国舆论挞伐。孙殿英眼看张宗昌这帮人过得挺快活的,也投靠了张宗昌,他后来回忆:跟过的老大多了,感觉跟谁干都没有跟着张宗昌顺心。
老张在山东顺心如意,当然不能没有诗作,先来欣赏一下这首《大明湖》:“大明湖,明湖大,大明湖里有荷花。荷花上面有蛤蟆,一戳一蹦跶。”够传神的吧?还有即兴之作《游蓬莱阁》:“好个蓬莱阁,他妈真不错。神仙能到的,俺也坐一坐。靠窗摆下酒,对海唱高歌。来来猜几拳,舅子怕喝多!”《游泰山》里又说道:“远看泰山黑糊糊,上头细来下头粗。如把泰山倒过来,下头细来上头粗。”最具个性的还得说那首《求雨》。
一九二七年的山东一带又临大旱,滴水不落,大地龟裂,庄稼枯干而死。张宗昌带领文武百官去龙王庙求雨,可是这雨就是不下,张宗昌暴怒不已,跳上神案,向龙王猛打了数裹巴掌,接着说道:“玉皇爷爷也姓张,为啥为难俺张宗昌?三天之内不下雨,先扒龙皇庙,再用大炮轰你娘。”可惜龙王硬脾气,过了一星期还不下雨,张宗昌气得七窍生烟,命令队伍架上大炮,向青天开炮,说也奇怪,大炮这么一轰,天气很快就由晴转阴,一场大雨瓢泼而下。
挺搞笑的是,张宗昌的这些打油诗,后来竟然编成了诗集,叫《效坤诗钞》,据说还译成了英文在海外出版。
1928年4月30日,国民政府的北伐军三方包围了济南城。张宗昌不愿投降,竟让出商埠一带交给日军接防,随后仓皇出逃,结果日军还真不讲义气,老张交代些什么都忘了,毫无规矩地大肆抢劫,疯狂屠杀中国军民,导致“济南惨案”的发生。张宗昌被日本摆了一道,一下子成了千夫所指的孤家寡人,于1930年受到各方压力,被迫辞职。九一八事变后,张宗昌打着抗日的招牌,企图东山再起,表示愿意戴罪立功,重新担任山东省主席领导抗日。
此时山东省主席是后起之秀韩复榘,韩岂能容下这个心头大患?张宗昌到了山东,兄弟们自然是热情接待,韩复榘也给足了面子,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张很是自得,丝毫没察觉到危险逼近。1932年9月3日下午,张宗昌吃饱喝足,准备带着俩护卫从济南火车站回北平,站在车厢门口告别时,突然一声枪响,张宗昌旁的车厢破了个洞,老张朝声响处看去,只见一陌生人怒目而视,张宗昌吓尿了,他掉头就跑,奔往餐车,又跳车向北,还是没有跑过命运,被那名陌生人乱枪打死。
陌生人是谁呢?是山东省政府参议郑继成,他的养父是西北军阀郑金声将军,在某次战役中遭张宗昌俘虏,郑金声的战术活跃,兵强马壮,在战争时给了张宗昌许多麻烦,也让张宗昌对其恨之入骨。很多人劝说杀俘不祥,但老张执意不听,枪毙就算了,还不给别人收尸。他的儿子郑继成在韩复榘的资助下刺杀成功后,在各界强烈呼吁下,不但被赦免罪刑,还被冠予超高评价,后来参加了抗日部队,功成名就。
张宗昌暴尸一天后,才被收殓起来,讽刺的是,他素来鄙视政治,自视“清流”,但到头来还是死于政治算计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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